*PWP，现代AU
莱纳直直地看着那家伙走进了他的公寓，没有阻拦。他站在门口愣了一会儿，久到对方已经蹬掉鞋走进他的厨房倒杯水喝了，才想起来自己已经错过了把人赶出去的正确时机。
“你干什么”这句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就咽了回去，他发现自己其实并不关心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只想让时间回溯，艾伦最好别他妈出现在他的房子里。
“出去。”莱纳最后还是这么说了。
“不要。”
“……”莱纳没有跟他拉扯的兴趣，换了双鞋，面无表情地把出去房门合上了。
好了，现在是他把自己关在了自家门外，他几年没见的前男友自然而然地在他家里。而这一切之所以会发生，是因为他在约会软件里聊嗨了后连照片都没要就发了地址过去——也不是完全没要毕竟一张屌照和一张挡脸对镜裸体自拍还存在他的手机里。天，他应该为自己没认出来高中男友的屌而自责吗？他混乱地想着，如果那张对镜自拍包含屁股或许他能认出来毕竟对方没有屁股，不，应该只是那些纹身把他给迷惑了……
在一段时间里，莱纳在门外不知所措。他想到了自己代马赛尔照看过一条不满周岁的小狗，他在发现自己阻止不了对方拆家的时候把它锁在客厅里，好像狠狠甩上门就能让对方反省。但现实是小狗完全陷入狂欢，而还没等它闹完反应过来自己被关了，他就因为太担心客厅的情况折返回来。狗叼着被撕碎的文件摇着尾巴扑过来，他已经没脾气了。想到这里，莱纳感觉自己正在陷入一模一样可悲的境地。
但艾伦并不是什么未成年的狗。这一点的好处是，他大概不会对他的房子造成什么毁灭性的破坏，偷东西删文件也不可能——如果艾伦对他有什么意见，一定会直接一拳招呼在他脸上而不是对他的东西出手。但这也带来了坏处，他同样不会摇着尾巴无害地扑上来，就在刚才那短暂的打量中，莱纳发现他几乎是长大了一整圈，从打扮到神态都散发着一种不好招惹的气质。这个麻烦会一直坐在他家里，直到他回来。
怎么有这种事！莱纳悲愤地靠在自家门上，在手机“叮”地闪出凌晨一点的睡眠提醒时决定还是不搬救兵，重蹈覆辙地返身开门。
艾伦懒洋洋地靠在他的沙发上，撑着脸看他。
“你来干什么？”莱纳最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快被郁闷淹没了。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我要是知道是你就不会……”莱纳深吸了一口气，“我们不是早就结束了吗？”
艾伦没放正脸照可不代表他没放，他这些年连发型都没太变过，不可能认不出来。艾伦明知道这一点还过来，他只能理解为是来看他笑话的了。
果不其然，那家伙依然在昏暗的灯光（他之前特意调到最暧昧的一档亮度）下打量着他，没有回答的意思。
“我们有什么没说清楚的地方吗？”莱纳试图让自己冷静一点，“你听着，当时分手是我们都同意了的，我没有欠你什么。”所以也没有理由心虚，他咬着牙想。
“你说以前的事情？”艾伦终于说话了，偏过头仿佛有点困惑地看着他，“都过去多久了，不太记得了。”
不记得了？莱纳说不上来他现在应该是什么心情，在他刻意忘记这个名字去“正常”生活的几年之后，艾伦来了这么一句话，他有点浅浅的别扭，但说是气也气不起来，尴尬都没有了，只觉得疲了，没精力和艾伦在这里你来我往地掰扯。
“那随便你怎么样的，我不是很关心。”莱纳自顾自走进屋里，没有看他，“如果你就想在我家待着的话也可以，我去睡了。”
“莱纳，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我这么过来找你就是为了在你家客厅里待着？”艾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和脚步声一起越来越近，最后黏在了耳后，“真的这么装吗？我来做什么的你很清楚。”
从刚才开始就存在的浅浅别扭转化成了些微怒意，莱纳猛地转回头来，笑了一下：“那你能感觉到我对你没意思吗？”
他看到艾伦的眼睛瞪着他，顿时有种微妙的心虚。不，这只是他的错觉，艾伦就是有这种做什么都理直气壮的眼神他不能被对方给控制了，想到这里，他没有转移视线，瞪了回去。
结果竟然是艾伦先“退缩了”。他垂下眼睛，小声说：“为什么其他人都可以，就我不行？”
莱纳几乎被呛了一下，最后脱口而出的竟然是：“也不是谁都可以……”
“哦，是吗？”艾伦说，“那我都自己送上来了，你就是退货也得给我个理由吧？实物有和描述不符吗？”
“……你也没有描述啊。”莱纳刚说完这句话就意识到了，不，描述是有的，是那张让他无限后悔的屌照。毕竟是思绪飘到了这里，他也不可避免地低头朝某个部位看了过去……呃、为什么？莱纳的眼睛都睁大了一点，为什么那里会是鼓起来的状态？
……他有做什么会刺激对方欲望的举动吗？
莱纳甚至反思了一下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得到的答案是没有，怎么可能。或许对方的欲望和自己也没有关系，仅仅就是想做了找到个合口的人就过来，是不是认识的人都无所谓，他自己想太多仿佛这背后有什么深层的含义就是个笑话，对方早就不在乎了。他本来想说的话这么一打岔都忘了，保持着盯着艾伦下体的姿态，直到听到对方似乎笑了一声才觉得不对。他本来是很坦然的，现在竟然尴尬并且不安了起来。
艾伦依然没有别的动作，就算是他处理了一下裆下的状况莱纳觉得自己还能顺势做出点表述，拒绝或者接受都好。但现在好了，他必须得做点什么，不然尴尬的真的只有他自己。
“我不是，艾伦，你……好吧。”在吐出一串莫名其妙的字符之后，莱纳像是猛地想通了。都是成年人了都有性经历，也不是说他要急着把人送走或者如何，说到底他一开始能上社交网站去约陌生人也是积攒到了一定程度。那么重新用性对象的目光去打量对面的人，他当然也是很……乐意的。他干脆一咬牙跪下来，两只手扶上他自艾伦进门开始就不由自主瞄过几眼的腰，极窄，据目测来说艾伦应当是穿不上他的裤子的……等等艾伦为什么要穿他的裤子？他大着胆子从侧腰摸到小腹，手下的肌肉随着呼吸轻轻地起伏着，紧实程度让他毫不怀疑其中的力量，是让他在这种夜晚看到照片忍不住渴望的罪魁祸首。看不到艾伦的连甚至让他感觉轻松了很多，在愉快地摸完自己想摸的之后他就开始解对方的裤子，甚至刻意凑得更近了一点，于是当艾伦的阴茎弹出来的时候，直接打在了他的脸上。这种小动作让两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莱纳像是迫不及待一般就张嘴把对方含住了。
他有些不满自己在做这一连串动作时是如此紧张。
以至于艾伦的屌在此时此刻起到了类似于安抚奶嘴的作用，让他镇定了下来。
大概是开了个好头，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多了。他跪在自家地板上吮吸对方的下体，在对方的暗示下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了，他睁眼就能看到自己身上的布料胡乱散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平添一份羞耻的感觉。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水声和艾伦很轻的喘息。
莱纳没意识到他自己在无意识地晃着屁股，艾伦低头就能看到鼓起的臀肉在自己眼皮下面扭动。他忍不住问：“你后来一直都这样吗？”
“嗯嗯？”莱纳没听明白。
“这么，”艾伦眯着眼睛，把他的脑袋又往里面推了一点，“良心服务。”
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到近乎讨好的地步，连刚才被顶到喉咙发出的喘息都像是设计过的，带着低沉气声的喘息，像是在勉力忍耐什么却没有任何拒绝或者不满的意思。
“……”
当然不是的。如果是前几年，或许莱纳会笑着接住这句话，说没办法自己活就是这么好。但如今他却是怕做得太差艾伦会失望（天知道为什么他想到艾伦露出失望神情的样子就觉得恐惧），但现在太主动了，反而让自己显得廉价起来。这种感知让他有种挥之不去的沮丧，直到两个人转移到了沙发上，自己腿被正面打开的时候也没有散去。
这个姿势他能看到艾伦，完完整整的。他低着头，头发从脸侧滑下来，眉头是舒展的，眼睛半睁。这是一幅他很熟悉的、看不出表情的表情。曾经有很多人看到他直来直去的行为就觉得已经知晓他的想法，但那些无一例外全是误读，只要有一次真的和艾伦目光对视，就会意识到那些恐怕不是真的。艾伦在想什么，艾伦的“为什么”，经常和眼前的世界无关，和眼前的人无关，仅仅是通过巧合和脑补维持着一种表面的协调性。
他突然意识到，他刚才所有的小心翼翼、讨好和不安，都是因为他隐约知道艾伦是什么人，却无法获知他在想什么。
莱纳太知道这一点了，当年他和艾伦分开的前一晚，他们在木工房里遇见了。艾伦说“你放心，你走到哪我都能找到你”，同时在用抛光机打磨一块小小的木头，说到这他的手就不小心蹭到砂纸磨掉了一大块皮，莱纳眼睁睁看着血从指间溢出来，然后值班的黎各冷着脸过来把他骂了一段就送去了校医室。但是第二天艾伦又冷静了，低声说“我明白了，没关系，你不想和我一起我也会继续前进”……于是表面上，莱纳就接受了“和平分手”这个说法，也这样和艾伦沟通。但或许内心深处他明白自己真正相信的是木工房里那句话。
他想要通过纯粹肉体快感来逃避眼前困境的念头在逐渐崩溃，果然，他还是不可能无视艾伦是谁……
“啊！”莱纳猛地叫出了声，刚才艾伦在入口磨了半天，但真进来的时候确是一插到底，小腹和他的屁股撞在一起，他都能感觉臀肉在抖了。混乱的思绪像是也被这一瞬间打碎了，属实被吓了一跳，莱纳脱口而出就是央求一般的“请别……”
“咦？”艾伦困惑地歪了一下头，“你现在开始矜持是不是晚了一点？”
“那你也别突然这样，”莱纳试图沟通，“慢一点……”
“不是你让我狠一点的吗？”艾伦的裤子还挂在他腿上，顿时就开始摸兜里的手机，“你看……”
“不用了！”莱纳赶紧打断他，网上口嗨要不得啊！艾伦说：他操人很狠。他留言：就喜欢狠的(¯﹃¯) 快过来吧！如果早知道那是艾伦，他也不会……
“等你受不了再说吧。”艾伦说，“你里面这么湿，自己扩张过吧？想慢慢玩的话自己摸去吧。”
这是不容他拒绝的，于是莱纳也没声了。他试图说服自己去享受这一切，目光从对方弧度优美的下巴、纤细的脖颈扫到胸口的纹身，再到因为发力而收紧的腹部，下面卷曲的黑色毛发……很好，很性感，他不是就想要这个吗？
他感觉自己就快被说服了，于是试着上移目光去看艾伦的脸，他当年就觉得这小子长得很顺眼了，被他睁着大眼睛瞧着他几乎什么东西都能答应下来，而现在轮廓更硬朗了，眉眼间却仍旧精致漂亮，是他最迷恋的那种。随即他发现对方并没有看自己，而是专注地盯着他们交合的部位，这个认知给他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耻感，好像自己这个人被彻底无视而只剩下了下面那个穴口一般。
确实，莱纳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过了，身体被撞得啪啪作响，连呼吸都困难。他的敏感点其实很浅，属于他自己用手就很容易前列腺高潮的程度——他在发现这一点之后，连自慰都很少会用到前面了。而此时是不同的，艾伦的下体擦着他的敏感点过去捅到身体的深处，以至于他都难以辨识那是哪里。或许做爱的目的本身并不是为了获得快感，而他们两个人都是男性更是和繁衍无关，又因为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所以更不是增进感情……那么究竟是为什么呢？
他是为了什么目的一定要这样的，自己抱着双腿在沙发上抬高，好像身体其他部位都消失了，只有被搅得一塌糊涂的穴口发出灼烧的高温。艾伦的两只手分别摁在自己的两条大腿上，手指捏得很用力，像是钳住猎物不容他挣脱一样。
莱纳看着艾伦的手，看到他的眼神……忽然间像是理解了什么。如果说这样做有目的，那也是艾伦的目的吧，也许就像一开始他想的那样，艾伦只是突然就想要了他需要一个洞来插，然后他就成为了那个洞。至于其他的，洞在这个过程中有多么复杂的心思，是否有快感，都只是普通的巧合而已。
是这样吗？他想，这就是找到他的意思吗？
一方面，这种被当成工具使用的耻辱感点燃了他，腰以下都是酸麻的，被干烂了那样什么力气都使不上。高频率的抽插让他不由自主微微皱着眉头闭上了眼睛，表现出一副十足忍耐的姿态。
但另一方面，这种难堪是真实的，他快被又涨上一层的沮丧给淹没了。
像是在印证他的想法，艾伦的一只手离开他已经不再颤动的大腿，点在了交合的位置，“呐莱纳，你这里真的很厉害啊。”
他没回答，只是穴口蠕动着，把指尖吞了进去。
“还能再吃一只手指进去，操了这么久还这么湿……怎么做到的？”
“你是想学还是怎么样？”听了这话，莱纳实在没什么好心情。
“……”艾伦被噎得沉默了一下，然后轻飘飘地说，“只是好奇而已，被多少人干过才能变成这样。”
莱纳猛地瞪着他，眼睛都睁大了一圈，而艾伦的表情是那么平淡乃至无所谓，这个反应刺伤了他，也回敬了过去：“你找个洞来插还这么多事，真这么玩不起你也回家自己撸去吧！”而且他也没和多少人干过，后面被调教得这么好其实是他自己换着花样用道具玩出来的，但是这种事情他不会说，好像说了就没面子了一样，
“你觉得，”艾伦也盯着他，“我这么远跑过来就为了这个？那你也没比飞机杯强多少。飞机杯还比你……”
他突然顿住了。但莱纳能猜出来，被他吞回去的那个词是“干净”。
“你还不如按摩棒呢。”他干巴巴地回了这么一句就别过了头，突然泄气了，不想再跟艾伦争。但就在这种时候，嘴唇上却传来湿润的触感，甚至像是被舔了一口。莱纳僵住了，在他毫无反应的间隙里，这个吻被压实了，艾伦一只手捧着他的脸，把舌头伸了进来。
“你别……”他模模糊糊地想要拒绝，但是话当然说不清楚，用手去推艾伦的脸，指腹扫到他小扇子一样的睫毛上，艾伦眨了下眼睛，微痒的感觉从手指末梢的神经一路传过来，莱纳几乎半个后背都麻了，于是这种拒绝也变得格外无力了起来。他甚至忍不住去摁了一下艾伦薄薄的鼻翼，那里是软的，好可爱……为什么这样啊？等莱纳反应过来时机已过的时候，他已经很顺从地被艾伦缠住了舌头，深吻了起来。
和身下猛烈的抽插截然相反，这个吻温柔得让他心惊，甚至产生了一种被讨好的错觉。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人吻过了，其实早没了拒绝的意思，甚至因为不熟练有点大脑缺氧，只觉得好喜欢，好喜欢和艾伦接吻……他意识到艾伦舌头上打了舌钉，而且不止一个，金属的质感每次扫过都带来一种独特的酥麻感。等艾伦放开他的时候，他已经整个人乱了套，喘着气软倒在沙发上，脸颊通红滚烫，腿都放下来缠在艾伦的后背上。然后他看到艾伦的睫毛是湿润的，一缕一缕，不知道是额头的汗水还是生理性的泪珠。
“你到底为什么过来找我？”莱纳终于问出了口。他无法忍受自己一个人猜测这个答案了，只要一个过于温柔的吻就能把他所有的想法给打碎，他为这样的自己感到可悲可笑，“你别说是我叫你，你明知道那个是我，而我不知道……”
“碰巧看到。”艾伦说，他呼吸也有点不稳。
“碰巧吗？”莱纳苦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专门来看我笑话的。”
“我说过了，和那个没关系。”
“可是我觉得有关系，我不可能忘记我们之前在一起的事情。”莱纳深吸一口气，“还是说，按你说的，随便的人是你才对吧，什么人对你来说都一样吗？”
“不是随便什么人，”艾伦看着他，“我看到你了，突然觉得果然还是很喜欢，所以就过来了。”
嗯……啊？
这句话把莱纳给说哑了，艾伦的解释这么直白简单，而且……他愣了半天，捕捉到了一个重点，试探性地问：“喜欢？”
艾伦很无辜地点点头。
电光火石间，莱纳竟然又想到了贾利亚德家的狗，然后迅速把这个画面赶出了脑海。他有些不敢确信，又质疑道：“如果不是要来整我的，你为什么不说你是谁？”
“我怕我说了你就不让我来了啊。”艾伦很干脆地回答。
……
莱纳有点想给他一拳的冲动，不，最好再给自己一拳。他沉默了好半天，眼眶没由来地有点潮湿，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一咬牙再次抬起腿调整了一个最方便插入的姿势，把后穴展示给他，“继续。”
“哦。”艾伦就这么又操了起来，几秒之后，他也有点犹豫地开了口，“所以莱纳，你也现在也喜……没想退货了吧？”
“……没。”莱纳的声音很小，过了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角度调一下，再往你左下边压一点，我……啊。”
不用他解释了，艾伦迅速调整好了角度，一时间爽得他都哆嗦了一下。他拉过艾伦此时撑在旁边的手，在掌心很轻地吻了一下。
艾伦射出来的时候他猛地收紧了穴口，听到对方哼了一声。但是由于避孕套的存在，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被吸进去，艾伦抽出下体的时候他下面只是红肿着一张一合，翻着些许润滑的油光，而没什么淌出来的东西。莱纳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害臊，他居然很想要艾伦把精液灌到他身体里去，好在艾伦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否则就一定无地自容了。
他缺乏抚慰的下体还挺立着，他和艾伦对视一眼，猛地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他确实是以为艾伦会过来帮他，但对方的无动于衷让他有点郁闷，于是赶在气氛变得更尴尬之前自己伸手撸动起来。
不过这个行为似乎比他自己想象得更刺激一点。由于他躺在沙发上，对方跪在腿间，他几乎就是对着艾伦的裸体在撸管，如同意淫一般。他必须承认，在过去几年独自度过的深夜里面，他确实很多次一边想象艾伦的样子一边玩弄自己的身体，就在这同一张沙发上，又在完事之后拼命否认假装自己已经忘记。而现在幻想变成了实体出现在他面前，他自己的家里，他像是表演那般喘得更加带劲，由于他下面是没有套的，他已经想象出了自己的精液会溅到艾伦的小腹上，顺着沟壑一直流下来，脏兮兮地和毛发纠缠在一起……
他的呼吸更粗重了，此时他已经不再在意艾伦是否会过来帮他，除了这种隐秘的愉悦，另一个原因是艾伦已经俯下身吻住了他。这个带着甜腻的亲吻让普通的抚慰变得如此刺激而令人兴奋，他没过多久就射了出来，那时候艾伦依然在磨蹭着他的下唇。等他坐回去的时候莱纳瞟了他一眼，自己果然射到了艾伦的身上，挺大一股，由于姿势的原因都沾到胸口上了。
“……啊对不起，我给你擦一下。”他去够客厅茶几上的抽纸，仿佛很过意不去一样，同时唾弃了一下自己——真有够虚伪的！
在他看似认真擦拭实则专心揩油之后，两个人叠在一起在沙发上缓了好一会儿，艾伦还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吻他的脖颈，酥酥痒痒的，他都有点昏昏欲睡了。
“你还会再来吗？”莱纳脱口而出，然后立刻后悔。困糊涂了，理智都断线了！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对方，思考该怎么找补这句话。
但没想到，艾伦没有调笑他或者怎么样，而是没头没尾地说：“你有车吧？”
“啊？……有。”莱纳属实没弄明白他的脑回路，但还是下意识地回答。
“你可以来我家。”艾伦说。
“哦，哦，好。”莱纳茫然地点了点头。
“我坐地铁来的，十六站。”艾伦打了个呵欠，“现在都停运了，回都回不去。”
莱纳终于反应过来了，赶紧把条件反射的“辛苦你了”咽了回去，说：“你可以睡我家，我早上送你回去。”
一种浅淡的喜悦从心里长出来，有要开花的趋势。不知怎么他脸都有点发烫，这么手足无措了几秒，猛地又担心了起来：“那你有没有……呃，没有觉得后悔……吧？”
这话说得连他自己都觉得矫情。
“怎么可能，”艾伦的手捏了捏他的下巴，“你这么……”
莱纳听到这半句心猛地放下来，等着后面不管是真是假他此时都愿意相信的情话。
“……骚。”
莱纳的表情凝固，半晌后，他说：“您还是回去吧。”
其实在打开门看到艾伦的那个瞬间，莱纳就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他在那种时候明白，无论他们分开多久，只要再见面，他依然会觉得很喜欢。仿佛那些空白、那些若无其事生活的过去、那些之后再认识的人都不存在一般。
好在这应该不是单向的。
他们之间有种被注定的东西，使得他们如果见面就一定不会擦肩而过。浪漫关系在这种不可违抗的力量面前显得轻薄脆弱。一种引力使得当他们眼神接触的而瞬间，就一定会朝对方走过去、咬上去！是柔情抚慰还是大打出手，反正是逃不开的。高墙无法阻挡，时间无法削弱，就是哪天把对方忘了，认不出来了，真的不在乎了都还会闭着眼睛爬过去……然后重新开始。这种东西能叫做什么呢？这算什么呢？如果他们不是同时被创造出来的，为什么会有这种可怕的本能呢？莱纳在十五岁的时候对艾伦说“我爱你”是开玩笑，真心被自己当谎言用了，所以信用没了，同样的语言也就失去了应有的作用。但是或许在漫长的时光之后，或者在这一切发生之前，在另一个世界里，在比另一世界还要远的世界里，会有人管这个命名为爱情。
想太多了吧！
莱纳用手捂住眼睛。
贤者时间真他妈吓人。人人都是哲学家了。
困死了，莱纳快要黏在沙发上融化了，困……饿。他猛地睁开眼睛，妈的艾伦在用他的厨房做饭！
“你知道哪个是生板哪个熟板吗?”莱纳靠着墙，有点崩溃。
“洗洗不都一样吗？”
“不一样。”莱纳强调，“我表妹和她朋友经常过来，你想让小孩儿拉肚子吗？……算了放着我来吧。”
虽然艾伦裸着上身站在菜板前面的样子很性感，但是他实在看不下去这人自残未遂一样的切菜手法了。他想到当年木工房里的打磨机就腿软。
“好吧。”艾伦从善如流地让开了，“我去睡会儿。”
怎么变成这样了？莱纳一边切着肉沫一边自我怀疑，现在是凌晨两点哎，他明天还要上班，不对上班前面还得送艾伦回家……为什么现在他在好好做饭？
最悲伤的是，等他把拌面端出去的时候，却发现艾伦已经裹着毯子在沙发上睡着了。他愣了一会儿，还没等他想好该怎么办，艾伦嗅了嗅，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眼疾手快地接过了他手中的碗。
不，不能再想贾利亚德家的狗了。莱纳面无表情地在旁边坐下，和他肩并肩吃起来。
或许原因不重要，关系不重要，连相识都不太重要。
莱纳不愿纠结为什么，因为如果刨根问底，他们都是不应该相识的人。
但唯一的现实就是，他们在朝对方走去。
只是看到还不足够，接触还不足够，他们得把身体嵌在一起，越紧密越好，越深越好……就是穿模了也不会停下。
如果他们离别一定不会是转身离去，而是穿透了彼此的身体而不得不分开的。
他们会继续前进，直到再次与对方相遇。
（完）